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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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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法有雲:兵貴神速。

在這個平行世界之外,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上,壓抑的黑雲從天空上方壓落下來。

在那宏大的廣場中點兵、鼓舞士氣的兩天之後,這片久違戰亂的王國,也是這片輝煌王國之中,開始了最為可怕的一場血腥戰爭。

曾經的王者,如今的蜥蜴一族,確確實實掌握了一種可怕的暴發力量,或者說,他們覺醒了某種力量……

戰事一敗再敗……

另外一件令我抵觸的事:

我因為艾琳兒的關系,也是在慶典結束之後,見到了那位艾夫斯王國中的三皇子。

第一次見面,我就從內心感覺到,這個人是極為驕傲的。

只是他的驕傲,表現的極為內斂。

這是一個從小就生活在養尊處優生活中的人,這麽些年而來,那種驕傲已經從他的外表,延伸進他的身體、他的血脈。

“你們好。來自遠方的朋友。”

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他的臉上帶著柔和的微笑,給人一種極為舒適的感覺。

但是我能感受到,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,在令人舒適的同時,卻又有不可忽視的威嚴從不可見的地方從四周圍攏過來。這是一個身居高位之人,即使再包容你,在你沒有足夠實力之時,他也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這種俯視的態度。

我的曾經,我的尊嚴,讓我有足夠不向他低頭的理由。

“你好。”我平靜的看著面前這個威嚴的男子,淡淡的回了他一句。

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是相互的。

當一個人熱情起來,才可能感染另一個。

這個時候,我們兩個都是這麽冷淡的交流,一場剛見面的對話,就這麽“愉快”而又迅速的結束了。

三天後,戰事繼續擴大化。

忠誠是好的。

但是再大的忠誠,也經受不住死亡的侵襲。

艾夫斯王國的士兵,在敵方的可怕爆發力量之下,已然潰不成軍……如果按照現在的趨勢下去,即使蜥蜴一族遭到重創,到最後,艾夫斯王國也只會徹底消失……

在不得已的情況下,原本高高在上的艾夫斯王國國王,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。

也就是三日前信誓旦旦站在那金光臺上,俯視所有人的威嚴男子。

在他決定妥協,宣布消息出去的那一天。

我再一次感到內心的震撼:

幾乎所有人,都在默默的流著淚。

“寧死不屈!”

“寧願血戰!”

這樣的口號,不斷在這個宏大的廣場上響起。

聲音沒有人員減少而減弱,反而是決定誓死一戰的念頭,讓他們的鬥志,達到了此時自身意志的頂峰。

可惜……

金光臺上的威嚴男子,此時居然都是熱淚盈眶。

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都說流血不流淚,也都說寧為死不屈膝……

那往日裏高高在上的國王,此時就跪在那金光閃閃的臺上。他的聲音哽咽,“我對不住大家,沒有贏得這場戰爭!但是……戰爭可以輸,國不可亡……!”

這悲壯的聲音在這諾大的廣場上響徹。

幾天前,這裏還是金碧輝煌,人員喧鬧,那種喜悅與信念、幾乎可以沖破雲霄;但眨眼間,一片荒蕪,蔓延的血腥,就連一代威嚴的國王,此時都因為愧疚跪倒在地……

“我對不起你們……”

一眨眼的時間,卻是幾乎蔓延到無邊無際的盡頭。

這廣場上再一次沈寂。

直到此時,我內心的那一份輕視、也是漸漸淡了去。

之前可能是這宏大的場面,令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之後,有一種可笑。但直到此時,我對臺上的那個跪著的人影,卻是充滿了尊敬。

……

一場國與國之間的協議開始逐漸定下來:

艾夫斯王國需要賠償隊伍的損失,鎧甲兵器一類。

除此之外,族內的所有靈性資源,也是需要交出去七分。

這已經是無異於亡國,在這片逐漸荒蕪的地方,靈性資源的剝奪,就意味著艾夫斯王國將會更加衰落……

但是此時不能不決斷,弱國是沒有人權的,此時的妥協,只望能換來可能極小的將來。

即使這極小的可能性,已經是相當於被蠶食。

他們不能任性去賭!

……

但是另外的一個條件:

要求艾夫斯王國的一位公主嫁給蜥蜴一族的諸侯。

這種行為的意義,就是在點醒曾經強大的艾夫斯王國,你們現在公主嫁給了諸侯,你們將成為我們的附庸。

一手明面上的資源剝奪;一手暗地裏的名譽損毀,都是不可磨滅的打擊。

原本沈寂下來的城中,再一次引發了暴亂。

“公主不能去!”

“這已經無異於亡國!”

……

但是沒有用,這一個條約,是必須執行。

平行世界之外,還停留著虎視眈眈的軍隊,天空中壓抑的烏雲,已經壓向了地面。

也是自那一天起,艾琳兒的眼睛就一直紅腫著,她開始不再進食,開始哭鬧。很可憐的事實:這個國家的犧牲品,這個巨大的使命,即將落在她的頭上。

“你要明白,這件事的意義!”艾琳兒的父親面對這件事,在身份的壓力下,去看忘了艾琳兒,可是他也只能是沒有表情的放下了這句話。

鬧劇好像一旦開始,就始終停不下來。

……

“啊哈!哢啦喀拉!”熔巖老哥憨笑著抓著面前的一鍋土,開心的不得了。

我則是沈默著坐在他邊上,一臉的默然。

我其實只是路過這裏的客人……與艾琳兒的關系,也只是欠她一份情……

但是還沒有達到要為她做出這種獨自面對死亡的地步。

如果我這次幫她,那有著極大的可能性:我會在兩國之間的戰鬥下,去盡情享受死亡的侵襲……更何況,我此時的法力並沒有恢覆,即使,我大概明白了:

熔巖老哥力量的恢覆與那古怪的燈油有關。但我總不能去喝燈油吧?他是石頭,我雖是巫師,卻也是人……

可是。

可是我忘卻不了……

可是我忘卻不了艾琳兒當時那眼中的那種灼熱、她的眼神中,又一種對於生命的渴望……這種灼熱感,至今仍舊令我的心為之震撼……

活著是為了什麽不重要,關鍵是你怎麽看待活著……

這個鬼靈精怪的女孩子,讓我感覺到心臟的跳動。

我嘆了一口氣,站起身來。

狠狠的呼吸了一下,擡起一腳就把熔巖老哥面前的鍋踢飛了。

只見原本還異常興奮的熔巖老哥,此時整個臉再一次變得通紅起來,那火紅色的臉上,此時更加興奮……卻不是喜悅的那種,而是……要痛揍人一頓的興奮。

“咳咳,熔巖老哥,你把手放下來……你要幹嘛?這麽認真幹嘛?為什麽總愛吃些破不垃圾的土呢?”我嘆了一口氣,臉上是很鄙視的模樣,“走,帶你去吃燈油!”

“啊哈!花藥兄弟你真好!”只見熔巖老哥原本臉上的憤怒,剎那間轉為驚喜。

如果可能,我覺得他會過來抱我的大腿。

不是燈油可以恢覆法力?既然你們想用艾琳兒來妥協,我今天就把你這燈油全部劫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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